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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錦藝術里的文化基因
清代五彩緙絲織孔雀羽龍袍
其價如金 織造費時費功
中國民族博物館副館長張志文介紹,織錦是各類織物中結構最復雜、花色最豐富、工藝最精湛、價格最昂貴的一種。在我國少數民族地區,仍舊保持著各具特色的織錦工藝,并且形成了本民族獨特的花紋圖案,非常有辨識度。“中國民族博物館現征集有16個民族的1000余幅織錦,本次展覽中即有一批青海出土的古代織錦,年代從魏晉至隋唐,還有珍貴的緙絲龍袍、精致的云錦《九龍圖》等,都是織錦中的精品。”張志文說。
據了解,“經綸”最初的意思就是在織造之前先整理絲線、理出絲緒,這是一個非常細致繁瑣而且需要耐心規劃的工作,后來引申為籌劃治理國家大事。也就是說,織錦在古代即是非常高級的工作。“織錦比刺繡、染織的技術含量都高,最復雜的織錦機有千絲萬縷,兩層樓高,需要兩人配合操作,難度非常大,所以織錦的價值很高。因為織造過程費功費時,‘其價如金’,所以‘錦’字是用金字旁的,‘錦’還經常用于形容美好的事物,如錦繡河山、錦上添花等。”本次展覽策展人、中國民族博物館副研究館員賀琛介紹,我國在公元前11世紀就能織錦,公元前7世紀已將織錦遠銷至歐洲。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織錦中心也逐漸由戰國時期的齊魯轉移到三國時期的蜀國,從而形成了蜀錦。當時,蜀錦不僅是對外貿易的商品,也是軍費開支的來源。在諸葛亮南征時,蜀錦工藝也隨之南下,影響到我國西南少數民族傳承千年的各類錦種。宋代以后,江南魚米之鄉開始成為帝王官府的錦繡工場,宋錦、云錦相繼出現,將織錦工藝發展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黎族織錦筒裙
風格多樣 民族特色濃郁
隨著歷朝歷代的發展,織錦的內容和形式也不斷變化,并深深打上了民族和時代的烙印。由于各少數民族生活環境、風俗習慣的不同,織錦工具和材料也各有特色,而織造方式、圖案配色等也不盡同風格。“少數民族織錦是婦女副業,一般是自織自用,圖案的創造既靈活隨意,又體現了民族傳統,總的說來,它們有著樸實、明朗的風格。”賀琛說,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以壯錦、藏錦、土家錦、黎錦、苗錦、瑤錦、傣錦和艾德萊斯綢等為代表的多民族織錦,成為中華民族發展史上燦爛的文化符號。
今天,云錦、壯錦、蜀錦、宋錦已成為我國四大名錦,它們或因色澤光麗燦爛、美如云霞而得名,或因種類多樣、用途廣泛而受到人們的追捧。如云錦用料考究、織造精細,需用金線、銀線、銅線及蠶絲、絹絲和各種鳥類羽毛等織造,異常華麗,融會了其他各種絲織工藝的寶貴經驗,代表了我國絲織工藝的最高成就。而壯錦則風格粗獷、品種多樣,既有幾何圖案,又有各種具象花紋,以花、鳥最為常見,可用作床毯、被面、圍裙、背帶、腰帶、挎包、頭巾、衣物裝飾等,用途廣泛。
在北京服裝學院教授王羿看來,現存的織錦形態也可清晰地反映人類紡織史的進程,堪稱“活化石”。“椰風海韻下的黎族婦女以踞腰織機織造黎錦的畫面,再現了云南普寧石寨山一號墓出土的貯貝器中戰國時期的紡織場景。景頗族織錦、傣族織錦、壯族織錦、土家族織錦從制造技術、紋樣、色彩都體現出獨特的魅力,漢民族的緙絲可以織造最復雜的畫面,云錦、蜀錦等工藝是漢民族紡織技術最杰出的代表。”王羿說,在傳統文化復興的今天,通過對民族織錦工藝的研究和傳播,不僅可使之融入當代生活,帶動當地經濟發展,也可使其在色彩、圖案和工藝上煥發出新的生命力。
傣族織錦被面
活態傳承 對接新時代發展
創新、振興是傳統工藝的內在要求,也是其傳承發展的必由之路。與眾多傳統工藝一樣,今天的織錦也面臨資金短缺、后繼乏人、創新能力不足等諸多困境。中央民族大學少數民族服飾研究所所長祁春英認為,織錦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展應關注三個問題:一是振興“振”什么,二是傳承“傳”什么,三是創新“創”什么。她表示,歷久彌新的作品,一定是民族的、時尚的、創新的。
毫無疑問,當代的紡織行業脫胎于歷經數千年的傳統紡織業,傳承著傳統紡織業的文化和精神血脈。因此,織錦的發展也是能動的實踐,需要活態傳承。紡織非遺可持續發展的構建與影響包括傳承人及傳承人群,企業家、設計師、品牌商;政府、行業組織及社會力量;現代傳媒、影視及互聯網科技;研究與教育;國際交流與合作等諸多方面。中國紡織工業聯合會黨委書記兼秘書長高勇認為,新時代紡織非遺可持續發展的路徑是堅持創新理念、對接市場需求、挖掘藝術特色、加強科技融合、走進現代生活、增進國際交流。
在中國民族博物館展覽部主任覃代倫看來,民族織錦的發展還應注重文化自信,“文化是一個民族的靈魂。中國民族織錦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代代相傳的文化基因符號,從明星文物漢代鎏金銅蠶,到唐代黑石號沉船,再到德國科學史家李希霍芬提出聞名世界的‘絲綢之路’,都見證了文化強則國家強,文化興則國家盛。”覃代倫說。
編輯:楊嵐
關鍵詞:織錦 民族 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