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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凱是一名藝考復讀生。去年,他順利通過了武漢大學的藝考,但因為高考文化課成績沒達線,而失去了一次機會。今年,他把目標鎖定在表演系更加“出名”的上戲,“今年文化課應該沒啥問題了”。
他告訴記者,自己在復讀的同時,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北京一所藝校參加培訓。前前后后算起來,大約有3年時間在藝校參加培訓,保守估計花費四五萬元,“這次一定要考上,再考不上,太對不起爸媽了”。
但實際上,王洛勇說,那些化了精致的“淡妝”、有藝術培訓基礎的學生,并不是上戲老師最喜歡的,“我們這么多年發現一個規律,那些入學考試時沒啥基礎的學生,一張白紙一樣進來的,他們可塑性更好,4年后可能是學得最好的”。
“你腿踢得再高、培訓得再專業,如果后期跟同學、老師配合得不好,不謙虛,過于自負,你都不可能將來在圈子里成才。”王洛勇說。
因此,在復試和三試階段,上戲的學長、學姐、志愿者們會按照校方要求,幫助考生卸妝。他們帶著濕紙巾、卸妝油和面霜,一個一個勸說考生“卸妝吧、美瞳摘下來吧”。每次藝考,王洛勇都會見到沮喪地在教室走廊門口卸妝的考生,眼里噙著淚水。“真的沒必要,大家素顏都一樣,自信起來。”王洛勇說。
培訓班帶給考生的,除了“流水線妝容”和清一色的高踢腿外,還有高昂的學費。
“我上了一段時間培訓班,覺得都是流水線操作,沒啥意思,很貴。”考生張郁然說,她上的培訓班1個月收費約10萬元,價格昂貴,但老師的水平卻很一般,“大家一樣培訓、一樣準備節目,我看不出到了考場會有啥不一樣。”
但記者采訪到的其余多名考生都對藝考培訓情有獨鐘。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培訓班至少可以幫助考生在第一輪的考試中有更專業的表現。
根據上戲藝考安排,戲劇影視表演專業的初試,會考察3個自備項目——聲樂、臺詞和形體。初試能留給考生足夠的“準備”空間,比如唱歌、跳舞、處理一個段子等。也就是說,這個階段,如果有藝考專業教師指導,并不難通過。
但到了復試,考試內容就變成了即興表演。這個過程中,學生的創造性、審題能力等“活本領”都會被考察到。藝考培訓的作用就會弱化很多。到了三試,教師工作坊會帶領一組學生進行課堂練習,考察學生的身體、聲音以及以假亂真的創造力。
“嚴防黑幕”成為藝考紅線
招生腐敗和藝考黑幕,依舊是藝考不變的話題。
據徐詠介紹,2014年,上戲曾接到舉報,處理過一起考官職務犯罪案件。一名考官在考前收取了考生家長的賄賂,經舉報后,學校不僅在校內查處了這名教師,還將他移交司法機關。
不僅是直接收取賄賂的問題,上戲還嚴格限制學院教師通過各種藝術培訓機構對學生進行考前輔導。一經查處,教師要接受黨紀和校紀處分。
如今的藝考,再想通過賄賂考官進行暗箱操作,已經很難了。比如,上戲有一個考試“專委庫”,每次考前一兩天通知某位教師被選中當考官。到了考試當天,考官們才會被通知自己在哪個考場、考什么內容。
得知自己被分配的具體考場后,考官們的手機就要上交到招生監察組。考官可以在考場上記錄每一名學生的表現,但記錄本一律不準帶離考場。筆試部分的考卷,之后會隨機發放到考官手中,出現閱卷分數差距較大的情況,會有第三方機構進行仲裁。
上戲黨委書記婁巍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上戲近年來在考試公平、公開、公正方面下了不少功夫。除此之外,上戲還在2012年設置了一個普通類一本招生專業,即藝術管理專業,報考該專業的考生不需要進行專業考試,完全憑高考分數入學。據王洛勇介紹,首屆藝術管理專業的學生已經畢業,有的被海外名校錄取讀研,有的在著名的演藝經紀公司任職,“是我們學校就業最好的一批學生”。
實際上,這所過去以“更重視專業分數”聞名的藝術類名校,如今對學生文化課成績有了越來越高的要求。
“我們未來想做平臺型大學。”婁巍透露,上戲正策劃與復旦大學等學霸云集的高校一起開設“旁聽生計劃”——上戲的學生可以去復旦聽課,復旦的學生可以到上戲來聽課、藝術實踐,“我們還有木偶專業的學生畢業后,因為愛好,轉了表演。我們將來會是一個平臺,只要愛好表演藝術的,都可以選修。”
編輯:周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