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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寫《心經》實為印心 弘一以書法為修行
弘一書法清靜似水恬淡“寫心”
在弘一60余年的生命歷程中。至少有50年的翰墨活動。由此可見,書法在他心目中占有的地位了。
弘一習書始于少年,初學篆書,從津門名士唐敬嚴學習書法篆刻,打下了扎實的功底。再寫隸書,后入楷、行、草諸體,尤對六朝碑版精心揣摩,認真臨寫,形成他勁健厚重的書風。
有人將弘一書法風格演變分為三個階段:初由碑學脫胎而來,體勢較矮,肉較多;后肉漸減,氣漸收,融入楷意;再后來字變修長,呈瘦硬清挺之態。其實,從大的 審美風格來審視弘一的書法,分為出家前和出家后兩個階段,即勁健與平淡兩種格調,似乎更為恰當。為僧以前,弘一書法有絢爛之致,遁入空門做了和尚,書風突 變,棄之崢嶸圭角,行之以藏鋒稚拙,轉入禪境的雅逸恬淡,枯寂孤清。
隔斷塵緣的弘一,不再自視為藝術家,作為“寫心”的書法藝術,在其觀念中自然亦異于以往;握管寫字,首先是一種“廣結善緣,普傳佛法”的活動和需要,而作 為藝術的書法已退居其次。在他那里,書法不再是藝術的自覺產物,而是宗教中的藝術品,其藝術價值是作者的不自覺表現而又經后人的審美接受才得以實現的。縱 觀弘一遺墨,清靜似水,恬淡自如,實是禪修的結果。“刊落鋒穎,一味恬靜”,清逸的線條泯滅了個性,是禪心的跡化,是趨于“大我”的永恒之境,是造“平淡 美”的極致。
書法是心靈的跡化。弘一書法由在俗時的絢爛到脫俗后的平淡,是修心的結果,是大師心靈境界的升華。
其將人生藝術禪修有機統一起來
弘一在致許晦廬的一封信中曾說:“朽人剃染已來二十余年,于文藝不復措意。世典亦云:‘士先器識而后文藝’,況乎出家離俗之侶;朽人昔嘗誡人云,‘應使文 藝以人傳,不可人以文藝傳’,即此義也。”修身重于修藝,修藝賴于修身,弘一在其一生中,將人生、藝術、禪修,有機自然地統一起來,他的書法在心靈升華的 同時亦得到了升華。
葉圣陶在談弘一晚年書法時說:“弘一法師近幾年的書法,有人說近于晉人。但是,摹仿的哪一家實在說不出。我不懂書法,然而極喜歡他的字。若問他的字為什么 使我喜歡,我只能直覺地回答,因為它蘊藉有味。就全幅看,好比一位溫良謙恭的君子,不亢不卑,和顏悅色,在那里從容論道。……毫不矜才使氣,功夫在筆墨之 外,所以越看越有味。”這段話道出了弘一書法所臻至的審美境界。這樣的欣賞,已經超越了書法的一點一線,而是深入書法的本質——文化觀念的價值。
弘一法師的藝術造詣非常全面。他是第一個向中國傳播西方音樂的先驅者,所創作的《送別歌》,歷經數十年傳唱經久不衰,成為經典名曲。同時,他也是中國第一 個開創裸體寫生的教師。憑卓越的藝術造詣,其先后培養出了畫家豐子愷、音樂家劉質平等一些文化名人……他為世人留下了咀嚼不盡的精神財富,他的一生充滿了 傳奇色彩。對此,趙樸初先生評價大師的一生為:“無盡奇珍供世眼,一輪圓月耀天心。”
導賞
弘一法師的書法和他的人生一樣,都經歷著“絢爛至極復歸平淡”的過程。早年他跟從名師學習書法篆刻,后來遍臨漢隸與六朝碑版,行楷亦健壯勁利,出家后則面 目大變,字體消瘦清枯,且因藏鋒而顯得稚拙恬靜,那些崢嶸圭角早已煙消云散。身在空門的弘一諸藝盡廢,唯以書法當作修心、弘法的工具和媒介,因此他所抄錄 的《心經》應作為一種“印心”之書,而絕非普通的筆墨游戲。
鑒賞人:谷卿,青年書法家、中國社科院博士后。
簡介
李叔同(1880-1942)
中國現代著名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他從日本留學歸國后,擔任過教師、編輯之職,后剃度為僧,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后被人尊稱為弘一法師。
聲音
做人好比喝酒;酒量小的,喝一杯花雕酒已經醉了,酒量大的,喝花雕嫌淡,必須喝高粱酒才能過癮。文藝好比是花雕,宗教好比是高梁。弘一法師酒量很大,喝花 雕不能過癮,必須喝高粱。我酒量很小,只能喝花雕,難得喝一口高梁而已。但喝花雕的人,頗能理解喝高粱者的心。故我對于弘一法師的由藝術升華到宗教,一向 認為當然,毫不足怪的。藝術的最高點與宗教相接近。二層樓的扶梯的最后頂點就是三層樓,所以弘一法師由藝術升華到宗教,是必然的事。
——豐子愷 現代著名畫家、作家
編輯:陳佳
關鍵詞:抄寫《心經》 實為印心 弘一以書法為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