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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昏侯墓考古記:站在最前沿 漢代火鍋出爐
泱泱中華史,只有一個人,先是“王”,再是“帝”,后又“侯”。他的墓葬,被多重證據指向是備受海內外矚目至今的海昏侯墓。新中國考古史上,由國家派出專家組的此前僅有兩次,即上世紀70年代的馬王堆漢墓與80年代的南越王墓發掘,這是第三次。
它被列入2015年國家重大考古項目,定為“江西第一號考古工程”。墓葬挖掘引發民眾持久的熱情,去年以來現場每天都有人流前來窺探,現場監控 非常嚴密,外圍設有警務站,從大門進入墓室要經過逐層審批并佩戴證件,通過一道公安、兩道武警的檢查;文物保護站內,除了有360度無死角監控外,還有警 察24小時輪流值守、警犬隨時戒備。
考古隊隊長楊軍、國家文物局專家組組長信立祥、外圍奔走的江西省考古研究所所長徐長青,忙到廢寢忘食,記者尾隨等到晚飯后方才有空“促膝暢聊”。他們認為,重見天日的海昏侯墓,目前可解讀出的信息還只是“冰山一角”。
據悉,新聞發布會很快就要召開了。
漢代考古之最
“海昏侯墓不僅是首次發現的各項要素齊備的西漢列侯墓園,而且還有數以千計的竹簡和近百版木牘,對于西漢歷史研究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信立祥 表示,從業大半生他一直在尋找一座漢代標準的列侯墓,可要么沒有墓園,要么周圍都城不明。盡管此前挖掘的長沙馬王堆也屬于列侯墓葬,但葬于工作之地而非封 國,并且是以戰國楚制埋葬而非漢代,因而不夠典型。據其介紹,該墓還是長江以南地區已發現的唯一一座帶有真車馬陪葬坑的墓葬,其規模宏大、槨室設計嚴密、 結構復雜、功能明確,是西漢中晚期列侯等級墓葬的典型代表。
專家組表示,迄今出土的2萬余件文物,可生動再現西漢時期高級貴族的生活,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和科學價值。江西省已決定今年起建設博物館和考古遺址公園,并按照“物址合一”原則,將出土文物全部交回博物館和遺址公園存放展示。
“切忌急功近利。”鑒于該考古項目挖掘研究工作的長期性、復雜性和艱巨性,專家們建議設立專門機構,集全國各方面專家之力,分工、定期推出階段性成果。
2000多年前的蟲草
專家們認為:根據此前的發掘及出土情況,已有多重“閉合證據鏈”,指向墓主人就是第一代海昏侯劉賀。
劉賀的生平信息主要見于《漢書》的《武五子傳》,其為漢武帝劉徹之孫,其父劉髆為劉徹第五子,公元前97年劉髆受封“昌邑王”,9年后劉髆去世,其獨子、年僅5歲的劉賀承嗣王位,為第二任王。
侯不似王。徐長青解釋,當時海昏縣與海昏侯國是并行的兩個體系:海昏縣是行政編制,是漢代高祖劉邦時期的一個行政區劃;而海昏侯國是西漢分封制 體制下的一個侯國,是由皇室成員在海昏縣建立的侯國,因此海昏縣的地域顯然要比海昏侯國大,“侯國不能干預縣里的基本行政管理,但有4000戶人家為他提 供日常生活所需”。
《漢書》記載劉賀為“紈绔子弟”。他19歲時膝下無子嗣的漢昭帝駕崩,劉賀在大將軍霍光的操縱下成為皇位的繼承人,但“即位27天內就干了 1127件荒唐事”,霍光見劉賀如此不堪重任,便聯眾廢棄,又將劉賀逐回昌邑,削為平民,昌邑國也被廢除,代之而立的是山陽郡。劉賀29歲時,霍光病死, 親政的漢宣帝認為劉賀不足忌憚,詔封其為海昏侯,食邑四千戶,封地在南國江西。至于“海昏”二字釋義,學術界傾向認為是“(鄱陽)湖西”之意。
信立祥介紹,墓中出土的陶器最有時代標志意義,和此前發掘的漢代張安世墓出土的陶器幾乎是一樣:“張安世死于公元前62年,劉賀死于公元前59年,相差3年。陶器一般50年發生較大的變化,顯然他們屬于同一期。”
楊軍認為,槨室發現的2米多長的床榻,按照漢代“事死如事生”的喪葬習俗,說明墓主生前經常使用床榻,信立祥認同這與史料中稱劉賀曾患有比較重 的風濕病、行動不便相吻合。此外,墓地處與文獻記載劉賀的封地吻合,在真車馬陪葬坑中出土的青銅車馬器,與《后漢書·輿服志》所載的“王青蓋車”吻合:公 元前33年,漢成帝下令廢除諸侯王車馬陪葬制度。主槨室西側發掘出3個裝著金器的漆盒,里面有25枚馬蹄金、187枚金餅,成色都很好。“馬蹄金一般是皇 帝賞賜給諸侯的。主槨室還發現了一枚佩,上面有龍、鳳、虎三種紋飾,也是皇帝或者諸侯才有的器物。”
專家們頗感意外的是,主槨室一個漆木盒里面發現了蟲草,2000多年后還能留存頗為少見,在江西墓葬中出現尚屬首次。“或許說明在西漢時期,蟲草就已經成為了名貴滋補藥材,貴族階層已經在使用了。”
此外,大量的編鐘、琴瑟、棋盤及竹簡和孔子圣賢像等藏品,能推斷墓主的風雅、藏書、尊儒術,應該是知書達理的有文化人。
編輯:陳佳
關鍵詞:海昏侯墓考古記 站在最前沿 漢代火鍋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