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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網事:透視中國農村“留守女童”生存現狀
原標題:中國網事:透視中國農村“留守女童”生存現狀
根據全國婦聯2013年發布的報告,我國農村留守兒童有6100多萬,其中女童2800多萬。
她們,被稱為“留守的花蕾”。
除了那些極端惡性事件,大多數留守在農村的女孩,默默成長。她們,有的衣食住行都依賴爺爺奶奶,有的需要獨自面對生活,有的遇到生理問題不知道該求助誰,有的則因為家庭變故、頃刻間淪為“事實孤兒”……她們的共同點是——內向,敏感,渴望父母的愛。
讓她們開口,很難
湖南邵陽“無媽鄉”——黃荊鄉的黃春花,面對陌生人,始終低著頭,問好多個問題,才會偶爾回答一兩個字。在她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離開了家,再也沒有見過。
“你有什么愿望嗎?”
“……”
“那,你想不想爸爸媽媽?”
“想。”
“知不知道你媽媽去了哪里?”
“……”
“想去找你爸爸嗎?”
“……”
“說啊,說想啊,讓你爸爸寄錢給你,給你買衣服,買新書包。”一旁的奶奶忍不住插話,春花卻始終低著頭,眼神里露出一絲慌亂。
根據當地最新的統計,“無媽鄉”有120多個“失母兒童”,他們很多都像春花一樣沉默。
沉默和敏感不僅源于親情的缺失,也來自于群體的壓力。一些留守女童在生活和學校的環境里,常常遭受隔離、歧視。
廣西都安12歲的留守女童燕子(化名)說,由于父母不在身邊,她和妹妹會被同學欺負,有時甚至被莫名其妙地“隔離”。“沒有人跟我們玩,就是我們幾個自己玩。”她說。
燕子的鄰居、10歲的留守女孩飛云(化名),看到燕子姐妹在接受采訪,她第一反應是跑回自己家中,躲在房間里不敢見陌生人。
也有開朗的孩子。
比如“無媽鄉”14歲的張娜(化名),面對記者笑得很輕松。但只要提及爸爸、媽媽,她就會言辭回避。
對于爸爸,張娜只用“不怎么關心我”來評價。對于媽媽,她嘴上說“不是很想”,臉上卻掛了淚水。她說:“同學們在一起玩,只要有人說起媽媽,我就會默默地走開,不想聽。”
《中國留守兒童心靈狀況白皮書(2015)》顯示,留守兒童的心理狀況呈現“性別差異”,無論是煩亂指數還是迷茫指數,女童均普遍高于男童。
白皮書中還提到,調查發現,無論是媽媽單獨外出打工還是爸媽都外出打工,孩子的心理狀況都明顯差于父親單獨外出打工的孩子。
她們更需關心
“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驚嚇的時候,我才不會害怕……”此前一檔電視節目,一名留守兒童憑借這首《我想有個家》,唱哭了臺上臺下所有現場人員。
在關于留守女童的采訪中記者注意到,絕大多數留守兒童都有家,卻常常是空蕩蕩的,甚至是破碎的。
在廣西都安,8歲的留守女童菊子(化名)獨自守著一棟單層面積100多平米的大房子。她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姐姐、哥哥都在外讀書。她常常賴在同是留守女童的堂姐家,自己那個空蕩蕩的家,她不愿意回去。
“無媽鄉”的張娜,幾年前有了一個后媽。她曾在暑假被接去與爸爸和后媽生活了一段時間,但“那個家”沒有給她留下太好的印象,反而讓她有一絲厭倦。“不喜歡跟他們在一起,她(后媽)也不是不好,就是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張娜說。
分析諸多留守女童自殺的案例會發現,無論是貴州畢節還是安徽潛山,那些女孩并非生活異常窮困,反而在當地還是生活條件不算差的。而她們結束生命的原因,更多是心理問題。
構筑心理關護的防線,涉及所有留守兒童,而一些地方,目前對留守兒童的基本情況都還不完全掌握。
青海省婦女聯合會兒童部部長王瑞菊告訴記者,目前在青海,留守兒童的資料尚存較大空白,0至6歲留守兒童沒有總體數據,6至14歲留守兒童盡管有數據,但尚未形成相對獨立、完整的檔案。“現在急需補上留守兒童基礎資料這塊短板,尤其是雙女戶、多女戶中的留守女童,應當專列檔案、重點關注。”王瑞菊說。
在貴州畢節等地,留守兒童“建檔建卡”、精準管理等工作早已進行,但正如當地相關人士所言,如何確保在此基礎上監護到位、責任到位、關愛服務到位、保障救助到位,依舊是考驗。
編輯:王瀝慷
關鍵詞:留守女童 生存現狀 中國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