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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三代守黃河
圖片由張飛提供
在河南省開封市黃河大堤生態廊道上,佇立著一個小小的觀景亭,不遠處,是一座氣勢恢宏的觀景臺,別看兩個觀景點之間相距不過幾十米,時間跨度卻長達30多年,背后更是融入了兩代守黃人的心血。
“觀景亭是1986年我舅舅參建的,觀景臺是今年我參與建設的。”開封市第一黃河河務局工程公司經理張飛言語中滿是自豪。
開封因河興起,鼎盛時期成為世界級的繁華大都市;但也因為黃河,多次被淹沒于滾滾泥沙之中。歷史上,黃河百年一改道、三年一決口,大約五分之一的災害都發生在開封,生長在黃河岸邊的開封人,用勤勞和智慧守護著黃河。張飛一家就是這樣的“守黃人”, 祖孫三代人用責任堅守與精神傳承,在長達70年的歲月中,默默堅守在黃河岸邊,讓黃河成為歲歲安瀾的平安河和景美岸綠的幸福河。
張飛的姥爺、母親、舅舅,都是“老黃河”。用他們家的話說,“咱家每一個人與黃河的緣分從出生起就開始了”。22歲那年,張飛退伍擇業,第一選擇,也是守護黃河。
“從我姥爺閻家桂開始算起,我已經是第三代黃河人了。”張飛說。
閻家桂世世代代生活在黃河岸邊,祖祖輩輩都把力量和智慧獻給了“治黃”事業。1952年,毛主席親臨柳園口險工段視察黃河,接連感嘆:“這就是懸河啊!”并囑托大家一定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親眼目睹此番情景的閻家桂,無比激動,暗下決心,一定遵照毛主席的囑托,拼盡一切,也要守護好黃河。
1953年,閻家桂所在的黃河搶險隊負責的千米大堤塌了三分之二,閻家桂和搶險隊員們拼著命在大堤上連干了9天9夜,終于將大堤修整完好。
“我姥爺他們干到第三天,周恩來總理還專門乘飛機過來看望他們。這兩件事我姥爺驕傲了一輩子,也給家里的孩子念叨了一輩子。”張飛憶起往事,眼圈泛紅,“我姥爺去世前還叮囑我們,一定要守好黃河,把黃河的事情辦好!”
閻家桂老先生有兩個孩子,閻慶彥是的大兒子,閻慶麗是小女兒。他們從父親手中接過了治黃接力棒,二話不說,一輩子全身心投入到守護黃河的工作中,兢兢業業、不舍晝夜。在他們看來,黃河的事情要比父親那一代好辦多了。黃河也在他們這一代人手上變成了“幸福之河”。
黃河水,黃河人,一代一代流不盡。
從姥爺到母親,張飛自小耳濡目染,對黃河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感情,盡管他也經常自嘲自己“曬的就像非洲人”,但黃河在他心中的份量,如同他的祖輩一樣,重如千鈞。
“我剛退伍那會,部隊有些戰友,包括我很多朋友,得知我的工作就是‘推土方’‘搬石頭’,都質疑過我的選擇,但我覺得黃河就是融入我身體的基因,我從小吃黃河水,聽黃河故事長大,小時候,黃河就是我的玩伴,現在,黃河就像我的朋友,味兒近,早已經分不開彼此了。”
“論治黃,還是我姥爺那一輩最苦,全靠體力,肩扛石頭手推小車,灑了無數的汗水。”張飛說,“到了我們這一代,雖然也離不開一把锨、一口鐮,但很多工作裝備也是一年比一年強,都是硬貨,如果我姥爺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吃一驚。”
對張飛來說,在黃河邊工作的16年,黃河冬天的凜冽、夏天的火熱,七彩的溫柔、暴虐的陽剛,他都再清楚不過了。
伏秋大汛和凌汛是每一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其中,防汛值班是最為基本的,要確保汛情的上傳下達,像做好河勢、水位和灘岸的觀測則是河勢、工情查勘工作中的重要內容。張飛介紹說,最危險的要數汛期夜間為堤壩做根石探測。這項工作需要兩個人配合完成,一名修防工拿手電筒和探水桿,腰上拴好安全帶,另一人則在岸邊拉住安全帶慢慢把人順著堤壩放下去。下到壩底后,要用探水桿不停觸碰堤壩根石,以感受根石的坡度,如果坡度變陡就表明根石損壞或缺失,需要抓緊搶修;遇到走石情況時,甚至還有跌落的危險。
“越到雨天,就越是要出去,雨中的河勢很容易發生變化。大家為避雨都往家里跑時,俺們要迎著雨往壩上跑。白天巡視一目了然,晚上巡視只能靠摸索。”張飛說,尤其是黃河調水調沙期間,我們的7座水壩,包括垛、護岸,每2個小時就要做觀測一遍,全段的人幾乎晝夜不停歇。
母親河的歲歲安瀾,是一代代黃河岸邊黃河兒女的“黃河夢”。
為了母親河的健康生命,他們不畏困難,前赴后繼,為黃河治理開發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也正是他們的堅守、奮斗和擔當,凝聚起黃河兒女自強不息、披荊斬棘、百折不撓、拼搏創新的精神品格,極大豐富了中華民族獨特精神內涵,成為當代開封人民最鮮明的精神標識。
談到吃過的那些苦,張飛滿不在意。“黃河就是俺的家!一天不看看堤壩,不看看綠油油的防浪林、漂亮的泡桐花,不呼吸一口黃河上的空氣,心里就不踏實。”張飛說,“我不是一個人在奮斗!我一定要像我姥爺、我舅舅、我媽媽一樣,拼盡一切,守好黃河!守好我們的母親河!”
編輯:楊嵐
關鍵詞:黃河 張飛 祖孫三代 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