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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與蟲在野》新書分享會:單眼與復眼的荒野邂逅

2019年12月27日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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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從不同維度去接近、體驗自然的人從未停止他們的腳步。無論是奧爾多·利奧波德在簡陋鄉舍里的所見所感,還是自然主義者心中的“圣經”《瓦爾登湖》,亦或是見微知著的法布爾《昆蟲記》,人類對自然和生物的探索或多或少,或全面或局部,但是始終有人在這條路上努力著,《與蟲在野》的作者半夏就是這樣一個人。被譽為中國“法布爾”的她,在書中展現出深切的人文關懷。

歷時五年,半夏俯身大地,用文學接駁自然情懷,用對蟲類的友愛之心,生動闡述了所有生命物種的周期節律。她利用自身豐富寫作經驗和其生物學背景,在野閱微,當了一回“荒野偵探”。由半夏所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的《與蟲在野》堪稱一本蟲蟲的“百科全書”, 摒棄了一本正經的講知識、搞科普,而是用圖文并茂、文圖互證的方式,講述作家寄情自然的親歷故事。

半夏與李敬澤、張勁碩、季亞婭、周微談《與蟲在野》

12月20日,半夏與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著名批評家、作家李敬澤,博士、科普作家張勁碩,北京大學文學博士季亞婭,“輕閱讀”主持人周微一起,透過雙眼和鏡頭直面昆蟲的世界,直面自然的靈魂,也直面自己內心的“博物之愛”。

半夏講自己與蟲蟲的故事

與蟲為“舞” 步入天然的童話世界

昆蟲在地球上擁有最多的物種數量,其“蟲口”數量也最大,然而根深蒂固的“人本主義”觀念讓人類通常不尊重這些蟲子,對其美麗、精致、演化智慧以及它們在整個生態系統中的地位缺乏足夠的鑒賞力。在談起如何萌生做“荒野偵探”的原因時,半夏稱,“那日微雨中散步,手機鏡頭下的它紅色復眼,有金屬質感的亮藍身段,透明的雙翅,停歇于一片雨后的美人蕉葉片上……我驚訝于一只蒼蠅的美麗,它給了我別樣的審美。”就是這只“人見人嫌”的綠豆蠅,讓半夏走進了蟲蟲的微小世界。自此,無論是趴在出租車窗上一路追隨的蝴蝶,還是停留在杜鵑花瓣上久久不愿離去的瓢蟲,半夏總能邂逅別樣的觀蟲體驗。“這是我跪在地上拍攝葉子上的黃金指突水虻,它仿佛是踩著云彩的小精靈,看到它的時候我差點尖叫出聲,這是天然的童話世界。”

從2014年到2018年,沉浸于小微世界的五年,被半夏稱之為“視界更開闊的五年”,“無論周末節假日我都走進山野,低頭幽微處,我發現自己心寬氣闊,我置身于野,在野閱微,而天地日月山川、草木蟲豸,天生有詩意文采,都大方地借了我一點靈氣。”

《與蟲在野》   半夏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拋荒”自我  享受“無用之趣”

在聽聞半夏寫了一本蟲子書后,李敬澤稱“遠比寫小說有意思多了”。半夏則表示,自己一直致力于長篇小說的寫作,二十多年寫了六部長篇后,身體已大大不濟,“我要停下來,我要像耕地一樣把自己‘拋荒’一下,把自已業余的大量時間都浪費于拍蟲拍野花。”

然而,正如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羅素說,能在浪費時間中獲得樂趣,就不是浪費時間。在李敬澤看來,“無用之趣”里包含著巨大的好奇心,而彼時的半夏,無異于一個瞳孔放大、懷著巨大的驚喜、將思想和深度拋在腦后、專注于博物之趣的自然主義者,還是一個有點收集癖、分類癖,能把人人都有卻微乎其微的“與蟲”經驗,飽含深情記錄成為一本有趣讀物的“怪人”。 “如果花在我們眼里就是個抽象的花,沒有名字,蟲子我們也只能管它叫蟲子,我們和生命中的其他事物就沒法真正建立起聯系,我想這也是半夏找蟲、拍蟲、查蟲的意義。”李敬澤表示。

為什么植物在中國文學中越來越枯萎?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獲得者著名作家阿來曾發出這樣的疑問。的確,現代人缺失了對自然的認識和理解。即便是從小讀外國文學經典,看見“榿木”、“山毛櫸”這些樹名、看見“伯勞”、“戴勝”這些鳥名、看見“鍬甲”、“馬陸”這些蟲名都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張勁碩直言吸引自己的首先是這本書的裝幀設計,封面中“半夏”二字深埋于n個“蟲蟲”之中,很好地詮釋了作者與蟲為伍的狀態。而在內容上,半夏將視角聚焦自然生態, “在這樣一個為生存不斷奮斗的年代,拿著手機進入到荒野中感知小小的生命,這本身就是很高級的生活態度。”張勁碩還表示,半夏老師多年來深厚的文學功底,讓她的字里行間中透著文化的內涵,《與蟲在野》絕不僅僅是普及科學知識,“這本書更好的地方是它和科學的有機結合,如果把它當散文閱讀,會發現它治學之嚴謹,當你把它當科普書籍,又會發現貫穿在字里行間的文學感和藝術感。”

在地關懷 萬物皆奇跡

博物愛好者或自然愛好者,都在乎自然之美。但不會只因為美, 局限于美。誠如半夏在序言中所說:“只喚起人們發現美是遠遠不夠的,在現代生產方式下,人發生異化,需要在勞動工作中找到成就感之外的事物來完善自己的人生,不要只是感嘆人生無聊和無意義,在人與自然的關系里可以找尋到與自我相處的完美的關系,這是一種必要和高尚。”

季亞婭表示,半夏擁有一雙充滿童心的,同時又是女性化的眼睛去觀察蟲蟲的“世界觀”

孔子提出了“多識蟲魚鳥獸草木之名”,而在季亞婭看來,對自然界的解讀,關系到從閱讀中怡其性情,擴大心智,“讓心里長出一雙彩蝶的翅膀,這樣我們跟世間萬物相處的時候才能有一顆更廣闊的心,半夏就是這樣做的。”季亞婭還表示,半夏擁有一雙充滿童心的,同時又是女性化的眼睛去觀察蟲蟲的“世界觀”。對此,半夏頗為認可。她倡導大家可以從身邊著手感知身邊的昆蟲,在社區的小花園里,在路邊,找到它們,就能和自然界的小精靈問好。

張勁碩稱贊《與蟲在野》的“在地關懷”

在談到《與蟲在野》一書的價值時,張勁碩還提出了“在地關懷”的概念,他認為生物多樣性最大的價值的地方往往體現在地域的特殊性上,而很多物種恰恰是云南獨有的,“半夏的‘在地關懷’也反映了其家鄉的生物多樣性,這是這本書的另外一個價值。外國朋友可以通過這本書了解到云南的生物多樣性,而多年以后我們也會通過這本書回想或許已經消失了的珍稀昆蟲。”

愛蟲戀蟲如半夏,她寧愿人生的行經之處不時有細碎野花般的美好徐徐而來,而不追求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這樣就能能欣然領受這一只小蟲一朵小野花帶來的那份小小的誠意和美好。“萬物皆奇跡!季節更替,草木榮枯,各有生命秩序,無論生與死,皆有尊嚴和傳繼。”

據悉,繼第二屆“中國自然好書”評選中榮獲唯一的“自然生活獎”之后,《與蟲在野》還于近期榮獲第四屆琦君散文獎“特別獎”。

編輯:楊嵐

關鍵詞:半夏 自然 文學 復眼 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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