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收藏·鑒寶>知識講堂>紫砂陶藝紫砂陶藝
探秘首都博物館:廢品堆里淘出鎮(zhèn)館之寶
作為北京地區(qū)的大型綜合性博物館,首都博物館于1953年開始籌備,1981年10月正式對外開放。當時的館址位于北京市東城區(qū)國子監(jiān)街孔廟內。為了容納更多的藏品,以及服務更多的參觀游客。1999年,作為北京市“十五”期間重點文化建設工程,首都博物館新館建設項目的立項申請,于1999年得到北京市政府批準,2001年12月正式奠基興建。位于長安街西延線上的首都博物館新館于2006年5月18日正式開館,獨特的建筑風格使其成為首都北京的一座新地標。
當然,做為一座擁有最先進設施的現代化綜合性博物館,首都博物館最吸引人的要算是其具有北京特色的豐富文物,這里的展覽陳列以首都博物館歷年收藏和北京地區(qū)的出土文物為基本素材,吸收北京歷史、文物、考古及相關學科的最新研究成果,成為一本了解北京歷史文化的立體教科書。國寶故事
廢品堆里淘出的“鎮(zhèn)館之寶”
班簋高22.5厘米、口徑25.7厘米,圓腹,腹部有四個半環(huán)形獸首耳,并連接著四個內卷象鼻形足,通體有精美的獸面紋飾。最難得的是器內有198個銘文。從文字中可以得知,它的主人是3000多年前周穆王時的貴族。銘文記錄了他受周王冊封和他父親隨周王平定東國之亂的功跡,銘文的最后一句是“子子孫多世其永寶”,以讓他們家族的子子孫孫記住祖先這段光輝的歷史。
簋,最初是我國商周時期貴族盛食品的工具,后來演變成重要的青銅禮器。王公貴族們每逢重大慶典,都要鑄鼎、簋等禮器來銘記。我國自古就講究禮儀,天子在大型祭祀和宴樂中殺豬宰牛,用九鼎八簋盛主菜主食獻給祖先、鬼神,可以說,班簋自一誕生,就身世高貴。
根據記載,班簋在北宋時期就已出土面世,并一直被收藏在各朝代的宮中。在乾隆年間,已是皇宮的“重器”,得到乾隆皇帝的喜愛。
可惜的是,班簋在清皇宮中的尊貴生活并沒有延續(xù)很長時間。1900年八國聯軍侵入北京,慈禧太后逃向西安,宮中的寶物成為侵略者的囊中之物。班簋應是此時被搶出皇宮,后又或販賣,或遺棄在北京。在此后的七十年間,班簋一直“大隱”于北京的“塵世”中,可能是它的主人也知道這是宮中的重寶而“秘不示人”。直到“十年浩劫”,才使班簋的命運又一次發(fā)生重大轉變。
“十年浩劫”期間,紅衛(wèi)兵小將四處“破四舊”,許多古代書畫被燒,瓷器被砸,銅器、古籍被送到廢品站、造紙廠、煉銅廠。為了搶救和保護古代文物,由北京市的文物工作者組成的“文物清理揀選小組”,當時在廢品堆中每天“尋寶”“揀寶”。據1981年的統(tǒng)計,從1971年至1981年在廢品站揀選到的珍貴青銅文物就達59件,其中包括班簋。
1972年夏季的一天,文物清理揀選小組的呼玉衡、華以武師徒二人又來到北京有色金屬供應站,從金屬廢品中揀選文物。由于呼師傅年歲已高,就讓華以武一人,先進廢銅堆中扒拉、翻騰。快到中午時,華以武猛然間看到了一個裹泥帶銹的青銅器碎片,他趕緊抱出來讓師傅“掌眼”。呼師傅經過仔細查看再憑借多年經驗,已初步認定它們應該是古代的重要青銅器。師徒二人又仔細尋找到其它一些相似的碎片,并立刻把它們包好,帶回到清理揀選小組辦公處。當時,我國另一位著名的青銅鑒定家程長新也在這個小組內。經過程先生的仔細鑒定、考證,初步認定它是一件有銘文的西周時期的青銅器。后來,程長新與呼玉衡返回廢品收購站,將廢品堆“過了一遍篩子”,又找到了幾塊碎片,經過仔細對接、辨認銘文,他們終于確定,這件寶物就是清宮的舊藏“班簋”。
為了重現班簋的風采,它又一次被請進皇宮。1973年夏季,班簋被送到故宮博物院文物修復廠,廠長蔡瑞芬將任務交給了經驗豐富的趙振茂先生。趙先生經過整形、翻模補配、修補、對接紋飾、跳焊焊接、鋼鏨雕刻、做舊等多道程序才將班簋復原。尊貴、典雅的班簋修復后最終入藏到首都博物館。
灑藍釉缽:“有些年頭的雞食盆”
20世紀70年代的一天,一位老者手捧一件“大碗”來到位于后門橋附近的北京市文物商店地安門收購部,想要賣掉它換些錢。收購部的曹書田先生拿過此碗仔細觀看后,感覺此器物比較奇特,大碗的釉色濃淡均勻,胎體厚重,外觀略顯粗糙,卻也因此反而顯得愈加古樸深沉。拿在手上感覺手頭較重,大概是經常使用的緣故,碗內釉面有磨傷現象,且有污垢痕跡,已經不容易擦去。收購部的工作人員在和老者的交談中得知,這個大碗在他家已經放了多年,曾經有過很多用途,做過放鹽的容器,還做過一段時間喂雞的食盆,他只知道這個十分結實的大碗有一定的年頭。
在明朝制瓷業(yè)的歷史上,有一種顏色釉瓷器,雖亦系出名門,為宮廷御用窯廠燒造,卻一直不像它的其他“伙伴”那樣受到追捧,它就是灑藍釉瓷器。這件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大碗,恰恰就是極為罕見的宣德灑藍釉瓷器。
人們對于灑藍釉瓷器認知度不高,不是因為其不夠珍貴,恰恰是因為它的存世量太過稀少,難得一見,才使得人們對它的認知有限。
灑藍釉瓷器屬名貴窯器,于宣德時期為景德鎮(zhèn)所創(chuàng)燒,之后不久停燒。到了清代康熙時期,才又恢復生產。因其在淺藍底上有水跡般的深藍色斑點,猶如灑落的藍色水滴一般,故稱“灑藍”。灑藍釉制品的燒制工藝較為特殊,首先上白色釉,在燒成的白釉上用竹管蘸藍釉汁水,吹于器表,于是形成了薄厚不均、深淺不同的斑點,所余白釉底如同飄落的雪花,也因此,灑藍釉又被稱為“雪花藍”。
傳世宣德期間的灑藍釉制品極為少見,已知全世界現存有三件,除了藏于首都博物館的這件之外,其中一件藏于天津藝術博物館,另外一件原收藏于僑居瑞士的仇焱之老先生手中。1980年11月25日,在蘇富比拍賣行于香港舉行的拍賣會上,以370萬港幣被香港趙氏所得。
首都博物館藏的這件灑藍釉,高11.4厘米,口徑25.3厘米,敞口,腹下漸收,矮圈足內有“大明宣德年制”青花雙圈楷書款。造型規(guī)整,釉色美觀,胎體厚重。此碗又叫“骰盔子”,據傳是宮廷中用來擲骰子博大小時所用的工具。
如今,這件珍貴的灑藍釉珍瓷究就靜靜地陳列在首都博物館中,當我們在欣賞這件稀世珍品的時候,除了贊嘆它獨特的風貌,更應該慶幸在經歷如此多的滄桑之后,這件凝聚著前人智慧的精品可以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
命途多舛的《宣示表》
說起中國書法,繞不開鐘繇、王羲之兩位書圣。首都博物館所藏賈似道刻本原石《宣示表》就和“楷圣”鐘繇、“書圣”王羲之有解不開的淵源。鐘繇是中國最偉大的書法家之一,他身處魏晉時期漢字由隸書改為楷書的轉型時期,奠定了漢字楷書的體式規(guī)范,被后人尊稱為“楷圣”。鐘繇的書法墨跡,以《宣示表》最受推崇。
《宣示表》,無款,小楷,共十八行,298個字,是鐘繇寫給魏文帝曹丕的一個奏文,內容是勸曹丕接受孫權的歸附請求。中國郵政于2007年11月5日發(fā)行《中國古代書法—楷書》特種郵票,其中一張就是《宣示表》。
但是,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宣示表》的各種刻帖,都不是鐘繇所書原跡。相傳東晉丞相王導生前非常喜愛鐘繇書法,戰(zhàn)亂時,王導倉惶過江,拋下了所有的金銀細軟,東渡時還不忘將《宣示表》縫藏在衣服里隨身攜帶。來到江南后,王導將它送給了王羲之。后來,王羲之又將《宣示表》送還給了王修(王敬仁)。晉穆帝升平元年,年僅二十四歲的王修不幸去世,悲傷的母親知道兒子生前非常珍愛手中的這些墨寶,她要讓兒子生前的最愛在他死后也能陪伴其左右,于是將它們放進王修的棺中陪葬,其中就有鐘繇的《宣示表》。《宣示表》真跡就此在人間消失,也令后人再也無緣一睹其真實風采。
目前,大家欣賞到的鐘繇《宣示表》,均是王羲之的臨摹本。王羲之臨本在北宋時期藏于內府,南宋末年歸藏賈似道。賈氏十分珍愛此表,命門客廖瑩中、名工王用和摹刻上石,并在刻石正面鐫有賈似道印記和悅生葫蘆印章,刻石精妙絕倫。賈似道刻《宣示表》是單刻帖。它不但是單刻《宣示表》中聲名最為顯赫的刻本,也是目前僅存的宋代《宣示表》單刻帖刻石。
賈似道,字師憲,號悅生、秋壑,天臺人,官至南宋右丞相。德祐元年(1275年)賈似道遭罷官、貶逐,被殺于漳州。賈似道死后,王羲之臨寫的《宣示表》不知下落,但宋代刻帖原石卻被深埋于杭州賈氏舊宅的地下,得以保存。明代晚期,有人從杭州賈氏舊宅的地下,將這方珍貴的宋代刻帖原石挖出。《宣示表》原石出土后,清代畫家金農在背面刻寫了題跋。并評價道:“清瘦如玉,姿趣橫生,絕無平生古肥之誚”。有意思的是,金農在題跋中,說好友汪援鶉如果知道此石,定以“明珠一簞,黃金十餅”交換。之后,果然,汪援鶉以半頃湖田換到此石。從清代自民國,它曾先后輾轉于多人之手。桐華館主人金德輿、趙魏、張廷濟均收藏過此石。清代金石家張廷濟在背面刻寫了題記。民國初,此石歸鎮(zhèn)江陳渭泉收藏。
《宣示表》較之鐘繇其他作品,無論在筆法或結體上,都更顯出一種較為成熟的楷書體態(tài)和氣息,點畫遒勁而顯樸茂,字體寬博而多扁方,充分表現了魏晉時代正走向成熟的楷書的藝術特征,可說是楷書藝術的鼻祖。此石雖刻于南宋,但是賈似道很快衰敗,久埋土中,清初才見天日。出土后得到收藏家珍愛,實屬難得的珍品。2009年,北京市政府撥兩千余萬巨資購買,入藏首都博物館。
本文來源:北京晚報-北晚新視覺網 記者:牛偉坤整理
編輯:付裕
關鍵詞:首都博物館、鎮(zhèn)館之寶